F4组合突然宣布举办演唱会!网友集体炸锅:“可惜杉菜不在了”
F4组合突然宣布举办演唱会!网友集体炸锅:“可惜杉菜不在了”
F4组合突然宣布举办演唱会!网友集体炸锅:“可惜杉菜不在了”明朝洪武(hóngwǔ)(hóngwǔ)初年,安徽凤阳人陈镛任平山卫指挥(wèizhǐhuī)佥事,守御东昌。洪武五年(1372年),为(wèi)加固聊城城防,由他主持将原聊城土城改建为砖城(zhuānchéng)。为“窥敌望远”,又主持以修城所余砖石木料,于城中央建楼一座,洪武七年(1374年)完成,起名“余木楼”。明弘治九年(jiǔnián)(1496年),吏部考功员外郎李赞登楼时,东眺五岳之尊的(de)(de)泰山,遂以“近鲁有光于岱岳”为由,更名为“光岳楼”。全面抗战爆发后,因为聊城保卫战赋予了(le)光岳楼救亡图存、抵御外侮、光耀河山新的意义。一个个抗战的英雄、一场场英勇的战斗,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书写了不朽的篇章。
光岳楼南200米的殷家园子里曾经有个状元府。那是康熙六十年(1721年)状元邓钟岳(dèngzhōngyuè)的府邸。邓钟岳曾书“太平(tàipíng)楼阁”匾额(biǎné)(biǎné),这或许(huòxǔ)是对过往300多年安静岁月的回望,也或许对未来天下太平的期许。此匾额悬挂至今,每天都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。200年后,有一个叫做邓延熙的后人延续了他的理念和希望,不仅以文报国(bàoguó),而且甘洒热血于抗日战场,捐躯为国。
邓延熙出生于1919年,家里虽不富裕(fùyù),但仍不遗余力供他读书。先是在家读私塾,而后就读于聊城县立第一小学、山东省立第三师范附属小学。读书给(gěi)邓延熙增加了(le)革命斗争的本领。九一八事变后,年仅12岁的邓延熙带领同学(tóngxué)上街宣传抗日、抵制日货。
邓延熙在斗争中以笔为(wèi)刀枪,以报刊(bàokān)为战场。1933年他考入山东省立(lì)第二中学,创办进步刊物《青鹤》,发表散文诗《一个战士的死》等文章,在报刊宣传抗日。1936年考入济南省立第一师范,参与学生抗日救亡,响应(xiǎngyìng)“一二·九”运动。
“七七事变”后,邓延熙返回聊城。范筑先在中国共产党积极推动(tuīdòng)下,组织各种抗日(kàngrì)群众团体。其中的聊城青年(qīngnián)(qīngnián)救国会以广大爱国青年为(wèi)主体组成,邓延熙担任负责人。他(tā)们深入城乡宣传抗日,组织青年参军参战,为抗日部队筹集粮食衣物,为鲁西北抗战作出了(le)重要贡献,他的工作得到了党组织高度认可。1938年9月,经中共鲁西北特委选送,邓延熙赴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。1939年1月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,并出席了党中央党的活动分子代表大会。此时,邓延熙还是一个不满20岁(suì)的青年。
1940年春(niánchūn),邓(dèng)延熙(yánxī)正式开始(kāishǐ)军旅生活,被分配到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六八七团政治部工作。同年秋,为了增强华中抗日力量,打破国民党顽固派的封锁和进攻,中共中央指示八路军抽调兵力南下增援新四军。邓延熙随黄克诚率领的八路军五纵队一支队挺进盐阜(yánfù)地区。
1941年1月,皖南事变爆发后,中共中央军委发布(fābù)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命令,在盐城设立新四军军部。重新组建后的新四军第三师由黄克诚任师长兼(jiān)政委,活动于苏北(sūběi)地区。邓延熙也由八路军(bālùjūn)整编为新四军,任第三师七旅二十一团三营教导员,兼任盐城县十四区区委书记(qūwěishūjì)(化名“白果”),公开身份为民运大队长。他察(tāchá)民情、打鬼子、除汉奸,每项工作都很出色。下乡(xiàxiāng)工作时,他和群众一起吃糠咽菜,从不搞(gǎo)特殊化,被称为“庄户人的好领导(lǐngdǎo)”。有一次,三师二十团三营准备进攻上冈敌人据点,白果主动承担侦察敌情的任务。由于情况准确,这次战斗顺利成功,击毙一名日军分队长。1941年6月10日傍晚,白果亲自率领区队绕道潜入上冈,将汉奸章万(zhāngwàn)和、查保全逮捕法办,为当地群众除去一大(yīdà)祸害。
1941年8月22日(rì),日伪军向十四区的西吉庄、尖墩(jiāndūn)一带发动大规模扫荡,企图(qǐtú)围剿当地抗日武装,双方力量敌众我寡。次日凌晨,战斗(zhàndòu)打响。激战两小时(shí)后,因伤亡惨重,白果命令部队(bùduì)突围。他(tā)和(hé)区长李甲、三营营长何玉祥率部阻敌。当部队撤至尖墩五汊口时,被河水挡住去路。由于敌人逼近,白果等人决定泅水过河。但是,白果不会游泳。在骑牛渡河时,不幸溺水牺牲,年仅22岁。战斗结束后,白果被就地安葬,没回家乡。正可谓:青山处处埋忠骨,何须马革裹尸还。
1942年(nián),盐城地方(dìfāng)政府将(jiāng)牺牲地命名为“白果乡”,后陆续设立白果公社、白果小学、白果社区等。1967年建湖县冈西镇修建白果烈士陵园,如今已是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根据家人意愿,1973年白果的部分骨灰迁回聊城,两地共同召开追悼大会(dàhuì),其事迹由两地人民(rénmín)共同铭记。他是聊城市革命(gémìng)烈士陵园安葬的唯一一位新四军烈士。
文武兼修的白果,视死如归(shìsǐrúguī),敢于和敌人(dírén)血战到底的精神,永远鼓舞着我们砥砺前行。正是:“生于聊城,遇难盐城,二城人民悼烈士;投身革命(gémìng),献身革命,革命群众念英雄”。
从光(cóngguāng)岳楼东行600米是金方昌烈士故居。影壁上“严刑利诱奈(nài)我何,颔首流泪非丈夫”14个大字赫然入目,面壁之时顿觉一股凛然之气扑面而来。这是金方昌在大牢里蘸着自己鲜血写就(jiù)的明志诗句。
1921年(nián)6月,金方昌出生于聊城步云阁街的一个回族(huízú)家庭,比邓延熙小两岁(liǎngsuì)。此时,既是中国处于(chǔyú)内忧外患,民族危亡之际,也是中国共产党即将横空出世的前夜,这也是金方昌人生中的第一次“政治偶遇”。人生中的偶遇,孕育着未来的必然。
对于金方昌来说(láishuō),这个必然事件就是为实现共产主义而献身的理想。他以(yǐ)19岁的短暂生命,在晋察冀边区的抗日烽火中(zhōng)书写了壮丽篇章。
金方昌父亲金庆兰炸过(jīnqìnglánzhàguò)油条,开过油坊,后来经营(jīngyíng)了(le)一个摄西书局。金庆兰从小没有上过学,饱受没有文化的难处。因此,他节衣缩食也坚持供子女读书。金方昌勤奋好学,把“自勉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。他喜欢写作,在(zài)学校的《生活园地》上经常发表文章。金方昌在课余时间(kèyúshíjiān)经常在父亲的书局帮工,接触到很多进步书籍,受到了革命(gémìng)启蒙教育。在聊城省立第三中学(zhōngxué)期间,深受(shēnshòu)进步思想熏陶。1935年,北平“一二・九”运动爆发后,他与聊城学生积极响应,投身抗日救亡宣传。
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,华北沦陷。金方昌随(chāngsuí)胞兄金默生到济南一中上学。金默生这时已是(shì)地下共产党员。在哥哥的教育带领下,金方昌积极参加(cānjiā)散发传单(sànfàchuándān)、送信、放哨等抗日救国活动。他还参加了农村宣传(xuānchuán)队,去济南南部山区进行抗日宣传。在抗日救亡运动的锻炼中,金方昌迅速成长起来,不久便加入抗日民族解放先锋队。
因为(yīnwèi)战略地位重要,煤炭资源丰富等原因,山西成为华北抗战的(de)堡垒(毛泽东语)。八路军三大(sāndà)主力师115师、120师、129师东渡黄河,进入山西抗日(kàngrì)前线。115师取得平型关战役的胜利,打破了(le)(le)“日军不可战胜(zhànshèng)”的神话;120师取得雁门关伏击战的胜利;129师取得夜袭阳明堡机场等一系列辉煌战果,有力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。八路军陆续建立了晋察冀(jìnchájì)、晋冀鲁豫、晋绥等抗日根据地。国民党军在(zài)山西也进行了一些积极的防御作战,如忻口战役,歼敌二万余。阎锡山出于“自存与自固”的目的,提出了“守土抗战”“牺牲(xīshēng)救国(jiùguó)”的口号,与中国共产党建立了特殊形式的统一战线。1936年9月18日,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(huì)成立,阎锡山担任会长。牺盟会成立后,以多种方式推动抗日救亡。阎锡山还组织成立了抗日民族革命大学,1937年底在运城成立了第二分校。
“恨(hèn)不抗日死(sǐ),留作今日(jīnrì)羞。国破尚如此,我何惜此头。”热血青年金方昌誓言要到“中流击水”。他随金默生奔赴了(le)山西抗战最前线。1937年11月,他考入抗日民族(mínzú)革命大学第二分校。他刻苦学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针政策,逐步树立了共产主义人生观。1938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他立下誓言:“愿(yuàn)为民族解放事业流尽最后一滴血。”1938年8月,金方昌被党组织派往晋察冀边区,分配到山西代县牺盟会担任秘书(mìshū)。
1938年秋,金方(jīnfāng)(jīnfāng)昌被派到城南赵家湾区担任区委书记。他经常头缠白毛巾,白天帮老乡放羊(fàngyáng)、打柴、种地,晚上走家串户宣传党的(de)抗日救国方针政策,得到了群众信任和赞扬,都亲切地叫他“我们的小金同志”。1939年冬,金方昌到抗日形势最严峻的城关一区任区委书记。次年初,又任中共代县(dàixiàn)县委(xiànwěi)委员、宣传部长兼一区区委书记。金方昌白天带领群众务农(wùnóng),晚上带领民兵割电线、埋地雷,骚扰敌人(dírén)据点。百团大战期间,给部队送粮。山高路远,金方昌负责的一区条件尤其艰难。但每次送粮任务完成的都很好。1940年8月24日,金方昌在写给金默生的信中说:“在代县开辟工作的经验就是,改善人民生活是发动基本群众抗日积极性的有力武器。边区的每一个角落都轰轰烈烈地开展着(zhe)民主运动,我们都亲身尝到新民主主义的味道,谁说老百姓不懂民主?谁说老百姓不管(bùguǎn)国家大事(dàshì)?叫他来晋察冀看一看,这里的区代表(dàibiǎo)、县议员(xiànyìyuán)不是老百姓选(xuǎn)的吗?”此时,金方昌已经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了。
1940年11月,日军对晋察冀边区发动大规模“扫荡”。金方昌奉命督运公粮。22日夜,他与区自卫队队长周(zhōu)致远等5人在大西(xī)庄村西山洞休息时,因汉奸告密(gàomì),遭200余名日伪军包围。他接连击毙两个敌人后(hòu),和周致远边打边向村北撤退。子弹用尽,他便将手枪和随身携带的(de)文件埋在路旁的沟里。敌人蜂拥而上,金方昌不幸被俘(bèifú)。
敌人把金方(jīnfāng)昌绑到大西庄村一棵古树上,用马鞭劈头盖脸地抽打,问他(tā)(tā)枪(qiāng)藏在哪里。金方昌大声(dàshēng)回答:枪留着(zhe)打日本、打汉奸。敌人又问他,在八路军里干什么?他斩钉截铁地说:抗日!在日本宪兵队审讯时,敌人脱去金方昌的棉裤,在他的膝弯里压上(yāshàng)杠子,鲜血染红了(le)碎石子。但他咬紧牙关(yǎojǐnyáguān),一字不吐,直到昏死过去。打手们用冷水把金方昌浇醒后再用鞭子铁尺毒打,一切刑具用完,但只要醒来,敌人得到的只有(zhǐyǒu)骂声。无奈,敌人又把他投入水牢。金方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酷刑:被打断一只(yīzhī)胳膊、挖去一只眼睛,遍体鳞伤。但他始终坚贞不屈,痛斥日军罪行,高呼“抗日人民是杀不完的”。在牢房(láofáng)墙壁(qiángbì)上,他用(tāyòng)手蘸着自己的鲜血写下(xiěxià)“严刑利诱奈我何,颔首流泪非丈夫”的诗句,激励战友坚持斗争。他在烟盒上给县委写下绝笔信:“我被捕,但没有任何对革命不忠诚的地方……牺牲是为了革命,没有什么,这是革命成功的代价。”在被押往刑场的路上,面对赶集的人群,金方昌不停地高喊:“抗日的人民是杀不完的,我们死也要勇敢,绝不给强盗(qiángdào)下跪!”还高喊“打倒日本帝国强盗,中华民族解放万岁!”金方昌英勇就义时还不满20岁。
金方昌牺牲后,晋察冀边区政府授予他“模范党员”称号(chēnghào),并(bìng)将大(dà)西庄村改名(míng)为“方昌村”。方昌村设立了纪念亭和纪念碑。1954年,其遗骨(yígǔ)移葬晋冀鲁豫烈士陵园,聂荣臻元帅题词“抗日民族英雄金方昌烈士永垂不朽”。2014年,他入选民政部首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名录。
金方昌(chāng)视死如归的(de)革命(gémìng)精神至今仍在传承。聊城市革命烈士陵园有他(tā)的事迹展览。古城区建立了金方昌烈士故居,复原其故居场景,陈列珍贵文物。他的事迹被改编成戏剧、连环画等,激励着(zhe)一代又一代人。金方昌生命是短暂(duǎnzàn)的,给人们的启示是深刻的:灵魂里有黄金的人,不会贪恋现实世界的功名利禄,他们会不惜一切捍卫自己的理想信念,哪怕以生命为代价。
光岳楼东北侧是范筑先(fànzhùxiān)(fànzhùxiān)烈士纪念馆,为光岳楼增添了(le)英雄之气概,浩然之风骨。纪念馆院内矗立着两块石碑。一是邓小平(dèngxiǎopíng)题写“民族英雄范筑先殉国处”。范筑先毅然决然在聊城坚持抗战,屡屡建功,被称为铁血将军,影响极大。上海淞沪(sōnghù)会战纪念园也(yě)有(yǒu)其誓死抗日的版画。另一块(yīkuài)是由聊城市人民政府所立“鲁西北青年(qīngnián)抗日挺进大队(dàduì)殉国烈士纪念碑”。鲁西北青年抗日挺进大队的第一任队长是范筑先的二儿子范树民。一对父子,共同抗日,两个烈士。纪念馆内还展现了范筑先夫人武治国、二女儿范树琨以及其长子范树忠、长女范树莹在抗战时期的足迹。全家抗日,共赴国难,满门忠烈,美名流传。讲述范筑先举家抗战,要从这父子俩分头讲起。
1936年(nián)11月,范筑先从临沂来到聊城任第六区行政督察专员、保安司令兼聊城县(xiàn)县长。虽为国民党地方官员(guānyuán),但(dàn)坚决拥护国共合作,联合共产党干部组建(zǔjiàn)抗日武装,至1938年已发展成约6万人的游击部队。到1938年11月15日壮烈殉国(xùnguó),范筑先在聊城只有短短两年时间,但他举家抗日,满门忠烈的事迹却气吞山河,光耀史册。
在纪念馆里,我看到(kàndào)了范筑先那个著名的“皓电”:
南京海陆空军大元帅蒋、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均(hánjūn)鉴:
慨自倭奴入寇,陷我(wǒ)(wǒ)华北,铁蹄所到,版图易色。现我大军南渡,黄河以北,坐待(zuòdài)沉沦。哀我民众(mínzhòng),胥陷水火,午夜彷徨,泣血椎心。职忝督是区,守土有责,裂眦北视,决不南渡。誓率我游记健儿和武装民众,以与倭寇(wōkòu)相周旋。成败利钝,在所不计,鞠躬尽瘁,亦所不惜(bùxī)。惟望饷项械弹,时与接济。俾能抗战到底,全其愚忠。引领南望,不胜翘企。
通电中饱含对(duì)国家的担忧、对民众的责任;饱含对誓死抗战(kàngzhàn)、人在城在的决心。每个字都掷地有声。
这个通电震动全国。通电把范筑先完全(wánquán)放在背水一战的位置。他也深知,以他区区地方保安力量,抗击穷凶极恶的日本(rìběn)正规军,肯定是一条艰险的不归路。因此在电文中还企望能给予军饷(jūnxiǎng)枪械诸(zhū)方面的接济。
通电也是国共合作的重要成果。1937年7月7日(rì),日军制造卢沟桥事变,标志着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(bàofā)。在日寇(rìkòu)入侵,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,范筑先奉命撤到黄河北岸(běiàn)齐河渡口时,看到(kàndào)大批难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,令他夜不能寐,深感责任重大。当他进一步(jìnyíbù)意识到撤到黄河以南是逃往湖北避难时,共产党员张维翰、姚第鸿积极建议召开部署会议。范筑先最后决定“大敌当前,我们守土有责,不抵抗就撤退,何颜以对乡亲父老?我决心留在黄河以北,守土抗战(kàngzhàn)(kàngzhàn)。”此时的范筑先已经将个人生死系于(xìyú)城垣(chéngyuán)之上。“抗战到底”的誓言,其如金石坠地,铿锵入史。1938年5月1日至6日,第六区政训处召开政治工作扩大会议。范筑先在会上(huìshàng)作了《良心抗战、责任抗战、守土抗战》的讲话,再次阐明坚决抗战的意旨。
范筑先(fànzhùxiān)部先后在梁水镇、堂邑、南镇、范县、东阿、济南等战斗战役中给日(rì)伪军以沉重打击。聊城保卫战是他的最后一次战斗。1938年11月14日上午,日军先头部队步炮兵(pàobīng)300余人、汽车坦克10余辆,在飞机配合下,逼近聊城近郊。黄昏时分,日军从(cóng)三个方向进攻东门。范筑先率部激战两个多(duō)小时,打退日军三次进攻。15日佛晓,范筑先将司令部转移到光岳楼下,此时攻城日军已经增至700余人,再次向东门发起(fāqǐ)猛攻,范筑先左臂被炮弹炸伤。上午9时,东门失守,范筑先退至(tuìzhì)光岳楼下继续组织血战。日军飞机扫射时,范筑先腿骨被打断。在送往(sòngwǎng)医院途中,范筑先为避免拖累他人撤退,在北门附近自戕殉国(xùnguó)。下午5时许,聊城被日军占领。经过此战,范筑先和共产党员(gòngchǎndǎngyuán)张郁光、姚第鸿等守城健儿700余人壮烈牺牲(zhuànglièxīshēng)。
再说范树民。他是范筑先的次子(cìzi)。
鲁西北青年抗日(kàngrì)挺进(tǐngjìn)队是范筑先为培养抗日后(hòu)备力量,于1938年成立的一支青年抗日武装队伍。范树民(fànshùmín)是第一任队长(duìzhǎng)。他年少英俊,血气方刚,带领队员(duìyuán)们积极投身抗日斗争。1938年8月,在范筑先指挥部队围攻济南时,范树民率领挺进队参加战斗。他挑选了60名队员奔往前线。在齐河坡赵庄遭到偷袭,范树民在突围中壮烈牺牲。范树民牺牲后,由他的二姐范树琨接过钢枪(gāngqiāng),继任挺进队队长,继续领导队伍进行抗日斗争。
面对(miànduì)丧子之痛,范筑先在家与国的关系上他表现得十分旷达开明。
他安慰妻子武治国:“不要哭了,这是一件好事。不是树民为国牺牲,别人怎知道我们有这样(zhèyàng)一个好儿子呢(ne)?是咱范家的光荣。”
他鼓舞青年抗日挺进队(duì)队员说:“打日本就是要死人,不流血牺牲,怎能换来抗日的胜利?为国家、为民族牺牲,他们的死是光荣(guāngróng)的!”
他(tā)慰问前线部队时表示:“民儿为国家(guójiā)民族战死疆场,是死得其所。”
他在《抗战日报》发表(fābiǎo)公开答谢:“此次幼子树民任挺进队长(duìzhǎng),随军东征,为国捐躯,系属军人光荣。马革裹尸,男儿应具夙愿(sùyuàn),既获疆场殉国,死后何憾!”
在纪念馆里,我看到了范筑先给友人的一封(yīfēng)亲笔复信:
“自中日战起,弟早打破家庭(jiātíng)观念,齐河之役,民儿受命,不敢谓求仁得仁,差幸死得其所,伊何可憾。弟又何悲,惟长江形势,日趋紧张,此弟所万分惦念者(zhě)也。夫公岂无(wú)父子之情,盖爱国心重(zhòng),早置身于度外矣。”
舔犊之情、报国之志,溢于言表。这也(yě)为三个(sāngè)月后自己殉国埋下了注脚。
既然是满门抗日,就不得不提及范筑先其他家人。关于范筑先夫人武治国的资料非常少(fēichángshǎo)。范树民牺牲后,从范筑先开导她的情景,我们能深刻感受到她是一位(yīwèi)深明大义的女子。范筑先在聊城组建了许多抗日群众团体(qúnzhòngtuántǐ)。邓延熙参加(cānjiā)的青年救国会、金方昌参加的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都名列其中。聊城妇女救国会也是其中的一支,由武治国担任会长。可惜(kěxī)没有找到到她组织开展活动的资料。可以(kěyǐ)肯定(kěndìng),武治国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敢抗日战士。
范筑先曾先后把自己的(de)长子、长女和三女儿送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去学习。这位国民党专员的子女,竟有好几个是中(zhōng)共(zhōnggòng)抗大毕业生,也是抗战中的一个传奇。
“苟利国家生死以(yǐ),岂因祸福避趋之”。范筑先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以家奉国(fèngguó)、和日寇血战到底的坚强决心。
范筑先(fànzhùxiān)牺牲后(hòu),日敌军毫无人性地(dì)将其坟墓掘开摄影(shèyǐng)后,旋复埋葬。国共两党在重庆和延安分别(fēnbié)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,高度评价范筑先的抗战业绩。1941年,在聊城市(liáochéngshì)梁水镇建立了范公祠。1947年1月聊城解放,八路军入城时颁布三项命令,第一条就是向民族英雄范筑先墓立正敬礼。新中国成立后,范筑先遗骸由聊城移至邯郸“晋冀鲁豫烈士陵园”。其夫人武治国和儿子范树民(fànshùmín)也共同安葬于该烈士陵园。一家(yījiā)三口长眠一起,不离不弃。1988年,在聊城市古城区光岳楼下建立范筑先烈士纪念馆。
白果,金方昌,范筑先仅(jǐn)是光岳楼(guāngyuèlóu)下抗日(kàngrì)英雄群体的代表。特别是以张郁光、姚第鸿为代表的共产党员,促成国共合作,并肩战斗,前仆后继,做出重大牺牲(xīshēng)。缅怀英烈、崇尚英雄,是为纪念过去,也为照亮未来。光岳楼不仅是一个和泰山辉映的建筑物,也是豪气冲天、英雄荟萃的地方。正是:英雄光耀光岳楼,光岳楼下英气(yīngqì)豪。
作者 张玉录 聊城市政协常委 人口资源环境(huánjìng)委员会主任
明朝洪武(hóngwǔ)(hóngwǔ)初年,安徽凤阳人陈镛任平山卫指挥(wèizhǐhuī)佥事,守御东昌。洪武五年(1372年),为(wèi)加固聊城城防,由他主持将原聊城土城改建为砖城(zhuānchéng)。为“窥敌望远”,又主持以修城所余砖石木料,于城中央建楼一座,洪武七年(1374年)完成,起名“余木楼”。明弘治九年(jiǔnián)(1496年),吏部考功员外郎李赞登楼时,东眺五岳之尊的(de)(de)泰山,遂以“近鲁有光于岱岳”为由,更名为“光岳楼”。全面抗战爆发后,因为聊城保卫战赋予了(le)光岳楼救亡图存、抵御外侮、光耀河山新的意义。一个个抗战的英雄、一场场英勇的战斗,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书写了不朽的篇章。
光岳楼南200米的殷家园子里曾经有个状元府。那是康熙六十年(1721年)状元邓钟岳(dèngzhōngyuè)的府邸。邓钟岳曾书“太平(tàipíng)楼阁”匾额(biǎné)(biǎné),这或许(huòxǔ)是对过往300多年安静岁月的回望,也或许对未来天下太平的期许。此匾额悬挂至今,每天都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。200年后,有一个叫做邓延熙的后人延续了他的理念和希望,不仅以文报国(bàoguó),而且甘洒热血于抗日战场,捐躯为国。
邓延熙出生于1919年,家里虽不富裕(fùyù),但仍不遗余力供他读书。先是在家读私塾,而后就读于聊城县立第一小学、山东省立第三师范附属小学。读书给(gěi)邓延熙增加了(le)革命斗争的本领。九一八事变后,年仅12岁的邓延熙带领同学(tóngxué)上街宣传抗日、抵制日货。
邓延熙在斗争中以笔为(wèi)刀枪,以报刊(bàokān)为战场。1933年他考入山东省立(lì)第二中学,创办进步刊物《青鹤》,发表散文诗《一个战士的死》等文章,在报刊宣传抗日。1936年考入济南省立第一师范,参与学生抗日救亡,响应(xiǎngyìng)“一二·九”运动。
“七七事变”后,邓延熙返回聊城。范筑先在中国共产党积极推动(tuīdòng)下,组织各种抗日(kàngrì)群众团体。其中的聊城青年(qīngnián)(qīngnián)救国会以广大爱国青年为(wèi)主体组成,邓延熙担任负责人。他(tā)们深入城乡宣传抗日,组织青年参军参战,为抗日部队筹集粮食衣物,为鲁西北抗战作出了(le)重要贡献,他的工作得到了党组织高度认可。1938年9月,经中共鲁西北特委选送,邓延熙赴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。1939年1月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,并出席了党中央党的活动分子代表大会。此时,邓延熙还是一个不满20岁(suì)的青年。
1940年春(niánchūn),邓(dèng)延熙(yánxī)正式开始(kāishǐ)军旅生活,被分配到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六八七团政治部工作。同年秋,为了增强华中抗日力量,打破国民党顽固派的封锁和进攻,中共中央指示八路军抽调兵力南下增援新四军。邓延熙随黄克诚率领的八路军五纵队一支队挺进盐阜(yánfù)地区。
1941年1月,皖南事变爆发后,中共中央军委发布(fābù)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命令,在盐城设立新四军军部。重新组建后的新四军第三师由黄克诚任师长兼(jiān)政委,活动于苏北(sūběi)地区。邓延熙也由八路军(bālùjūn)整编为新四军,任第三师七旅二十一团三营教导员,兼任盐城县十四区区委书记(qūwěishūjì)(化名“白果”),公开身份为民运大队长。他察(tāchá)民情、打鬼子、除汉奸,每项工作都很出色。下乡(xiàxiāng)工作时,他和群众一起吃糠咽菜,从不搞(gǎo)特殊化,被称为“庄户人的好领导(lǐngdǎo)”。有一次,三师二十团三营准备进攻上冈敌人据点,白果主动承担侦察敌情的任务。由于情况准确,这次战斗顺利成功,击毙一名日军分队长。1941年6月10日傍晚,白果亲自率领区队绕道潜入上冈,将汉奸章万(zhāngwàn)和、查保全逮捕法办,为当地群众除去一大(yīdà)祸害。
1941年8月22日(rì),日伪军向十四区的西吉庄、尖墩(jiāndūn)一带发动大规模扫荡,企图(qǐtú)围剿当地抗日武装,双方力量敌众我寡。次日凌晨,战斗(zhàndòu)打响。激战两小时(shí)后,因伤亡惨重,白果命令部队(bùduì)突围。他(tā)和(hé)区长李甲、三营营长何玉祥率部阻敌。当部队撤至尖墩五汊口时,被河水挡住去路。由于敌人逼近,白果等人决定泅水过河。但是,白果不会游泳。在骑牛渡河时,不幸溺水牺牲,年仅22岁。战斗结束后,白果被就地安葬,没回家乡。正可谓:青山处处埋忠骨,何须马革裹尸还。
1942年(nián),盐城地方(dìfāng)政府将(jiāng)牺牲地命名为“白果乡”,后陆续设立白果公社、白果小学、白果社区等。1967年建湖县冈西镇修建白果烈士陵园,如今已是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根据家人意愿,1973年白果的部分骨灰迁回聊城,两地共同召开追悼大会(dàhuì),其事迹由两地人民(rénmín)共同铭记。他是聊城市革命(gémìng)烈士陵园安葬的唯一一位新四军烈士。
文武兼修的白果,视死如归(shìsǐrúguī),敢于和敌人(dírén)血战到底的精神,永远鼓舞着我们砥砺前行。正是:“生于聊城,遇难盐城,二城人民悼烈士;投身革命(gémìng),献身革命,革命群众念英雄”。
从光(cóngguāng)岳楼东行600米是金方昌烈士故居。影壁上“严刑利诱奈(nài)我何,颔首流泪非丈夫”14个大字赫然入目,面壁之时顿觉一股凛然之气扑面而来。这是金方昌在大牢里蘸着自己鲜血写就(jiù)的明志诗句。
1921年(nián)6月,金方昌出生于聊城步云阁街的一个回族(huízú)家庭,比邓延熙小两岁(liǎngsuì)。此时,既是中国处于(chǔyú)内忧外患,民族危亡之际,也是中国共产党即将横空出世的前夜,这也是金方昌人生中的第一次“政治偶遇”。人生中的偶遇,孕育着未来的必然。
对于金方昌来说(láishuō),这个必然事件就是为实现共产主义而献身的理想。他以(yǐ)19岁的短暂生命,在晋察冀边区的抗日烽火中(zhōng)书写了壮丽篇章。
金方昌父亲金庆兰炸过(jīnqìnglánzhàguò)油条,开过油坊,后来经营(jīngyíng)了(le)一个摄西书局。金庆兰从小没有上过学,饱受没有文化的难处。因此,他节衣缩食也坚持供子女读书。金方昌勤奋好学,把“自勉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。他喜欢写作,在(zài)学校的《生活园地》上经常发表文章。金方昌在课余时间(kèyúshíjiān)经常在父亲的书局帮工,接触到很多进步书籍,受到了革命(gémìng)启蒙教育。在聊城省立第三中学(zhōngxué)期间,深受(shēnshòu)进步思想熏陶。1935年,北平“一二・九”运动爆发后,他与聊城学生积极响应,投身抗日救亡宣传。
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,华北沦陷。金方昌随(chāngsuí)胞兄金默生到济南一中上学。金默生这时已是(shì)地下共产党员。在哥哥的教育带领下,金方昌积极参加(cānjiā)散发传单(sànfàchuándān)、送信、放哨等抗日救国活动。他还参加了农村宣传(xuānchuán)队,去济南南部山区进行抗日宣传。在抗日救亡运动的锻炼中,金方昌迅速成长起来,不久便加入抗日民族解放先锋队。
因为(yīnwèi)战略地位重要,煤炭资源丰富等原因,山西成为华北抗战的(de)堡垒(毛泽东语)。八路军三大(sāndà)主力师115师、120师、129师东渡黄河,进入山西抗日(kàngrì)前线。115师取得平型关战役的胜利,打破了(le)(le)“日军不可战胜(zhànshèng)”的神话;120师取得雁门关伏击战的胜利;129师取得夜袭阳明堡机场等一系列辉煌战果,有力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。八路军陆续建立了晋察冀(jìnchájì)、晋冀鲁豫、晋绥等抗日根据地。国民党军在(zài)山西也进行了一些积极的防御作战,如忻口战役,歼敌二万余。阎锡山出于“自存与自固”的目的,提出了“守土抗战”“牺牲(xīshēng)救国(jiùguó)”的口号,与中国共产党建立了特殊形式的统一战线。1936年9月18日,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(huì)成立,阎锡山担任会长。牺盟会成立后,以多种方式推动抗日救亡。阎锡山还组织成立了抗日民族革命大学,1937年底在运城成立了第二分校。
“恨(hèn)不抗日死(sǐ),留作今日(jīnrì)羞。国破尚如此,我何惜此头。”热血青年金方昌誓言要到“中流击水”。他随金默生奔赴了(le)山西抗战最前线。1937年11月,他考入抗日民族(mínzú)革命大学第二分校。他刻苦学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针政策,逐步树立了共产主义人生观。1938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他立下誓言:“愿(yuàn)为民族解放事业流尽最后一滴血。”1938年8月,金方昌被党组织派往晋察冀边区,分配到山西代县牺盟会担任秘书(mìshū)。
1938年秋,金方(jīnfāng)(jīnfāng)昌被派到城南赵家湾区担任区委书记。他经常头缠白毛巾,白天帮老乡放羊(fàngyáng)、打柴、种地,晚上走家串户宣传党的(de)抗日救国方针政策,得到了群众信任和赞扬,都亲切地叫他“我们的小金同志”。1939年冬,金方昌到抗日形势最严峻的城关一区任区委书记。次年初,又任中共代县(dàixiàn)县委(xiànwěi)委员、宣传部长兼一区区委书记。金方昌白天带领群众务农(wùnóng),晚上带领民兵割电线、埋地雷,骚扰敌人(dírén)据点。百团大战期间,给部队送粮。山高路远,金方昌负责的一区条件尤其艰难。但每次送粮任务完成的都很好。1940年8月24日,金方昌在写给金默生的信中说:“在代县开辟工作的经验就是,改善人民生活是发动基本群众抗日积极性的有力武器。边区的每一个角落都轰轰烈烈地开展着(zhe)民主运动,我们都亲身尝到新民主主义的味道,谁说老百姓不懂民主?谁说老百姓不管(bùguǎn)国家大事(dàshì)?叫他来晋察冀看一看,这里的区代表(dàibiǎo)、县议员(xiànyìyuán)不是老百姓选(xuǎn)的吗?”此时,金方昌已经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了。
1940年11月,日军对晋察冀边区发动大规模“扫荡”。金方昌奉命督运公粮。22日夜,他与区自卫队队长周(zhōu)致远等5人在大西(xī)庄村西山洞休息时,因汉奸告密(gàomì),遭200余名日伪军包围。他接连击毙两个敌人后(hòu),和周致远边打边向村北撤退。子弹用尽,他便将手枪和随身携带的(de)文件埋在路旁的沟里。敌人蜂拥而上,金方昌不幸被俘(bèifú)。
敌人把金方(jīnfāng)昌绑到大西庄村一棵古树上,用马鞭劈头盖脸地抽打,问他(tā)(tā)枪(qiāng)藏在哪里。金方昌大声(dàshēng)回答:枪留着(zhe)打日本、打汉奸。敌人又问他,在八路军里干什么?他斩钉截铁地说:抗日!在日本宪兵队审讯时,敌人脱去金方昌的棉裤,在他的膝弯里压上(yāshàng)杠子,鲜血染红了(le)碎石子。但他咬紧牙关(yǎojǐnyáguān),一字不吐,直到昏死过去。打手们用冷水把金方昌浇醒后再用鞭子铁尺毒打,一切刑具用完,但只要醒来,敌人得到的只有(zhǐyǒu)骂声。无奈,敌人又把他投入水牢。金方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酷刑:被打断一只(yīzhī)胳膊、挖去一只眼睛,遍体鳞伤。但他始终坚贞不屈,痛斥日军罪行,高呼“抗日人民是杀不完的”。在牢房(láofáng)墙壁(qiángbì)上,他用(tāyòng)手蘸着自己的鲜血写下(xiěxià)“严刑利诱奈我何,颔首流泪非丈夫”的诗句,激励战友坚持斗争。他在烟盒上给县委写下绝笔信:“我被捕,但没有任何对革命不忠诚的地方……牺牲是为了革命,没有什么,这是革命成功的代价。”在被押往刑场的路上,面对赶集的人群,金方昌不停地高喊:“抗日的人民是杀不完的,我们死也要勇敢,绝不给强盗(qiángdào)下跪!”还高喊“打倒日本帝国强盗,中华民族解放万岁!”金方昌英勇就义时还不满20岁。
金方昌牺牲后,晋察冀边区政府授予他“模范党员”称号(chēnghào),并(bìng)将大(dà)西庄村改名(míng)为“方昌村”。方昌村设立了纪念亭和纪念碑。1954年,其遗骨(yígǔ)移葬晋冀鲁豫烈士陵园,聂荣臻元帅题词“抗日民族英雄金方昌烈士永垂不朽”。2014年,他入选民政部首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名录。
金方昌(chāng)视死如归的(de)革命(gémìng)精神至今仍在传承。聊城市革命烈士陵园有他(tā)的事迹展览。古城区建立了金方昌烈士故居,复原其故居场景,陈列珍贵文物。他的事迹被改编成戏剧、连环画等,激励着(zhe)一代又一代人。金方昌生命是短暂(duǎnzàn)的,给人们的启示是深刻的:灵魂里有黄金的人,不会贪恋现实世界的功名利禄,他们会不惜一切捍卫自己的理想信念,哪怕以生命为代价。
光岳楼东北侧是范筑先(fànzhùxiān)(fànzhùxiān)烈士纪念馆,为光岳楼增添了(le)英雄之气概,浩然之风骨。纪念馆院内矗立着两块石碑。一是邓小平(dèngxiǎopíng)题写“民族英雄范筑先殉国处”。范筑先毅然决然在聊城坚持抗战,屡屡建功,被称为铁血将军,影响极大。上海淞沪(sōnghù)会战纪念园也(yě)有(yǒu)其誓死抗日的版画。另一块(yīkuài)是由聊城市人民政府所立“鲁西北青年(qīngnián)抗日挺进大队(dàduì)殉国烈士纪念碑”。鲁西北青年抗日挺进大队的第一任队长是范筑先的二儿子范树民。一对父子,共同抗日,两个烈士。纪念馆内还展现了范筑先夫人武治国、二女儿范树琨以及其长子范树忠、长女范树莹在抗战时期的足迹。全家抗日,共赴国难,满门忠烈,美名流传。讲述范筑先举家抗战,要从这父子俩分头讲起。
1936年(nián)11月,范筑先从临沂来到聊城任第六区行政督察专员、保安司令兼聊城县(xiàn)县长。虽为国民党地方官员(guānyuán),但(dàn)坚决拥护国共合作,联合共产党干部组建(zǔjiàn)抗日武装,至1938年已发展成约6万人的游击部队。到1938年11月15日壮烈殉国(xùnguó),范筑先在聊城只有短短两年时间,但他举家抗日,满门忠烈的事迹却气吞山河,光耀史册。
在纪念馆里,我看到(kàndào)了范筑先那个著名的“皓电”:
南京海陆空军大元帅蒋、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均(hánjūn)鉴:
慨自倭奴入寇,陷我(wǒ)(wǒ)华北,铁蹄所到,版图易色。现我大军南渡,黄河以北,坐待(zuòdài)沉沦。哀我民众(mínzhòng),胥陷水火,午夜彷徨,泣血椎心。职忝督是区,守土有责,裂眦北视,决不南渡。誓率我游记健儿和武装民众,以与倭寇(wōkòu)相周旋。成败利钝,在所不计,鞠躬尽瘁,亦所不惜(bùxī)。惟望饷项械弹,时与接济。俾能抗战到底,全其愚忠。引领南望,不胜翘企。
通电中饱含对(duì)国家的担忧、对民众的责任;饱含对誓死抗战(kàngzhàn)、人在城在的决心。每个字都掷地有声。
这个通电震动全国。通电把范筑先完全(wánquán)放在背水一战的位置。他也深知,以他区区地方保安力量,抗击穷凶极恶的日本(rìběn)正规军,肯定是一条艰险的不归路。因此在电文中还企望能给予军饷(jūnxiǎng)枪械诸(zhū)方面的接济。
通电也是国共合作的重要成果。1937年7月7日(rì),日军制造卢沟桥事变,标志着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(bàofā)。在日寇(rìkòu)入侵,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,范筑先奉命撤到黄河北岸(běiàn)齐河渡口时,看到(kàndào)大批难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,令他夜不能寐,深感责任重大。当他进一步(jìnyíbù)意识到撤到黄河以南是逃往湖北避难时,共产党员张维翰、姚第鸿积极建议召开部署会议。范筑先最后决定“大敌当前,我们守土有责,不抵抗就撤退,何颜以对乡亲父老?我决心留在黄河以北,守土抗战(kàngzhàn)(kàngzhàn)。”此时的范筑先已经将个人生死系于(xìyú)城垣(chéngyuán)之上。“抗战到底”的誓言,其如金石坠地,铿锵入史。1938年5月1日至6日,第六区政训处召开政治工作扩大会议。范筑先在会上(huìshàng)作了《良心抗战、责任抗战、守土抗战》的讲话,再次阐明坚决抗战的意旨。
范筑先(fànzhùxiān)部先后在梁水镇、堂邑、南镇、范县、东阿、济南等战斗战役中给日(rì)伪军以沉重打击。聊城保卫战是他的最后一次战斗。1938年11月14日上午,日军先头部队步炮兵(pàobīng)300余人、汽车坦克10余辆,在飞机配合下,逼近聊城近郊。黄昏时分,日军从(cóng)三个方向进攻东门。范筑先率部激战两个多(duō)小时,打退日军三次进攻。15日佛晓,范筑先将司令部转移到光岳楼下,此时攻城日军已经增至700余人,再次向东门发起(fāqǐ)猛攻,范筑先左臂被炮弹炸伤。上午9时,东门失守,范筑先退至(tuìzhì)光岳楼下继续组织血战。日军飞机扫射时,范筑先腿骨被打断。在送往(sòngwǎng)医院途中,范筑先为避免拖累他人撤退,在北门附近自戕殉国(xùnguó)。下午5时许,聊城被日军占领。经过此战,范筑先和共产党员(gòngchǎndǎngyuán)张郁光、姚第鸿等守城健儿700余人壮烈牺牲(zhuànglièxīshēng)。
再说范树民。他是范筑先的次子(cìzi)。
鲁西北青年抗日(kàngrì)挺进(tǐngjìn)队是范筑先为培养抗日后(hòu)备力量,于1938年成立的一支青年抗日武装队伍。范树民(fànshùmín)是第一任队长(duìzhǎng)。他年少英俊,血气方刚,带领队员(duìyuán)们积极投身抗日斗争。1938年8月,在范筑先指挥部队围攻济南时,范树民率领挺进队参加战斗。他挑选了60名队员奔往前线。在齐河坡赵庄遭到偷袭,范树民在突围中壮烈牺牲。范树民牺牲后,由他的二姐范树琨接过钢枪(gāngqiāng),继任挺进队队长,继续领导队伍进行抗日斗争。
面对(miànduì)丧子之痛,范筑先在家与国的关系上他表现得十分旷达开明。
他安慰妻子武治国:“不要哭了,这是一件好事。不是树民为国牺牲,别人怎知道我们有这样(zhèyàng)一个好儿子呢(ne)?是咱范家的光荣。”
他鼓舞青年抗日挺进队(duì)队员说:“打日本就是要死人,不流血牺牲,怎能换来抗日的胜利?为国家、为民族牺牲,他们的死是光荣(guāngróng)的!”
他(tā)慰问前线部队时表示:“民儿为国家(guójiā)民族战死疆场,是死得其所。”
他在《抗战日报》发表(fābiǎo)公开答谢:“此次幼子树民任挺进队长(duìzhǎng),随军东征,为国捐躯,系属军人光荣。马革裹尸,男儿应具夙愿(sùyuàn),既获疆场殉国,死后何憾!”
在纪念馆里,我看到了范筑先给友人的一封(yīfēng)亲笔复信:
“自中日战起,弟早打破家庭(jiātíng)观念,齐河之役,民儿受命,不敢谓求仁得仁,差幸死得其所,伊何可憾。弟又何悲,惟长江形势,日趋紧张,此弟所万分惦念者(zhě)也。夫公岂无(wú)父子之情,盖爱国心重(zhòng),早置身于度外矣。”
舔犊之情、报国之志,溢于言表。这也(yě)为三个(sāngè)月后自己殉国埋下了注脚。
既然是满门抗日,就不得不提及范筑先其他家人。关于范筑先夫人武治国的资料非常少(fēichángshǎo)。范树民牺牲后,从范筑先开导她的情景,我们能深刻感受到她是一位(yīwèi)深明大义的女子。范筑先在聊城组建了许多抗日群众团体(qúnzhòngtuántǐ)。邓延熙参加(cānjiā)的青年救国会、金方昌参加的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都名列其中。聊城妇女救国会也是其中的一支,由武治国担任会长。可惜(kěxī)没有找到到她组织开展活动的资料。可以(kěyǐ)肯定(kěndìng),武治国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敢抗日战士。
范筑先曾先后把自己的(de)长子、长女和三女儿送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去学习。这位国民党专员的子女,竟有好几个是中(zhōng)共(zhōnggòng)抗大毕业生,也是抗战中的一个传奇。
“苟利国家生死以(yǐ),岂因祸福避趋之”。范筑先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以家奉国(fèngguó)、和日寇血战到底的坚强决心。
范筑先(fànzhùxiān)牺牲后(hòu),日敌军毫无人性地(dì)将其坟墓掘开摄影(shèyǐng)后,旋复埋葬。国共两党在重庆和延安分别(fēnbié)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,高度评价范筑先的抗战业绩。1941年,在聊城市(liáochéngshì)梁水镇建立了范公祠。1947年1月聊城解放,八路军入城时颁布三项命令,第一条就是向民族英雄范筑先墓立正敬礼。新中国成立后,范筑先遗骸由聊城移至邯郸“晋冀鲁豫烈士陵园”。其夫人武治国和儿子范树民(fànshùmín)也共同安葬于该烈士陵园。一家(yījiā)三口长眠一起,不离不弃。1988年,在聊城市古城区光岳楼下建立范筑先烈士纪念馆。
白果,金方昌,范筑先仅(jǐn)是光岳楼(guāngyuèlóu)下抗日(kàngrì)英雄群体的代表。特别是以张郁光、姚第鸿为代表的共产党员,促成国共合作,并肩战斗,前仆后继,做出重大牺牲(xīshēng)。缅怀英烈、崇尚英雄,是为纪念过去,也为照亮未来。光岳楼不仅是一个和泰山辉映的建筑物,也是豪气冲天、英雄荟萃的地方。正是:英雄光耀光岳楼,光岳楼下英气(yīngqì)豪。
作者 张玉录 聊城市政协常委 人口资源环境(huánjìng)委员会主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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